第三章－夏杪踏青，以牙還牙（A Tooth for a Tooth）

出場角色：

拉維．里爾 (Lavey Leere)

金髮金眼，從小立志成為冒險家的少年，是個看起來少根筋又非常有活力的人，十分擅長交際。（序章時22歲。）

戰鬥方式偏屬「盜賊」(Rogue)，選擇站在隊伍最後方守護大家的後背。

韓賽爾．艾格尼 (Hanxel Agony)

黑髮黑眼，總是面無表情的青年，曾經當過職業軍人，右眼受傷後退役並接受拉維的邀請踏上旅程。（序章時26歲。）

擅長使用槍械、弓箭類遠程武器(Marksman)。 

凱瑟琳．佩魯 (Catherymth Pelu)

紅髮綠眼，外貌年齡19歲上下的少女（本人表示年齡要保密），為了遊歷世界而踏上旅程。

擅長使用各種樂器，以及輔助、干擾性質的魔法(Sorcerer)。

瓦蕾米亞．納斯托伊 (Vremia Nastoy)

米色髮藍眼，外貌年齡30歲上下的女子，現在是前排戰士(Fighter)。

第三章 － 夏杪踏青，以牙還牙（A Tooth for a Tooth）

——

　　瓦蕾米亞斜倚在小木屋的櫃檯前，藍眸望向窗外。午後的陽光穿過樹葉間隙，灑落在林間，樹影隨著微風輕輕搖曳。看來，時間還早……

　　雖然拉維最後安然無恙，但夥伴受了委屈，這筆帳怎麼也得清算一番。

　　她轉過身，目光掃過大廳。拉維與凱瑟琳正從壁爐旁走來，金髮少年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，似乎正和紅髮少女聊得熱絡；另一邊，韓賽爾靜靜地整理著桌上的槍械。他早先已向艾薇打過招呼，此刻正俐落地拆解、檢查著槍枝零件。

　　瓦蕾米亞對槍械並不熟悉，但不知為何，她似乎能感覺到韓賽爾對這類武器有種說不出口的熱誠。那個平日沉默寡言、彷彿對外物不感興趣的男人，此刻卻目光如炬，專注地檢查每一個零件。

　　他的眼中映著槍械在燈光下閃爍的微光，那抹投入與沉著相融，與他平時冷淡的模樣，形成了微妙卻鮮明的反差。

　　瓦蕾米亞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。她優雅地端起艾薇稍早遞來的薰衣草茶，將杯中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，隨即看向眾人，語帶從容地開口：「既然還有點時間，我們再去會會這一帶的『生意人』如何？」

　　拉維聞言，歪了歪腦袋，嘴角揚起一抹略帶調皮的笑。「要去練練手嗎？正合我意！」

　　「喔喔！我要去！附議附議！」凱瑟琳興奮地高舉右手，像個期待出遊的孩子般又蹦又跳。

　　韓賽爾也走了過來，他眉頭微皺，語氣沉穩：「抱歉，不是我不相信我們的實力，但這樣貿然挑起爭端真的沒關係嗎？」

　　「現在有小木屋作為後盾，應該沒關係吧？」拉維聳聳肩，回頭瞥了眼不遠處的恩佐，又轉回來看向韓賽爾。「我們還有討論的空間啦。既然現在手上沒有急事，我倒是手癢得很。」

　　雖然拉維掛著自信的笑容摩拳擦掌，但心裡卻藏著另一番思緒。

　　第一次和瓦蕾米亞見面，就是她帶著夥伴們來營救狼狽不堪的自己。想到這，他就有點拉不下臉。拉維清楚自己的斤兩，但內心還是渴望表現——他想讓這位新夥伴看到，自己並不是只能靠別人照顧的盜賊。

　　這時，艾薇恰好從櫃檯旁的小房間走了出來，微笑問道：「各位要出門嗎？」

——

　　簡單向艾薇與恩佐知會一聲後，四人換上合適的裝束出發。經過這幾日的相處，他們對彼此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，尤其是在小木屋的那場深談後，許多戰術配合的靈感浮現在腦中，正愁沒機會實驗。雖然眾人尚未正式回應小木屋的邀約，但嶄新的旅途近在咫尺，不妨趁此機會試試彼此的默契，也算是一場絕佳的熱身。

　　人口買賣的問題向來是邊境的痼疾，尤其在治安薄弱的地區更是猖獗。上次發現的那座地窖人數寥寥，打手也都只是些程度普通的山賊，顯然只是這一帶人口販子的其中一個中轉點。作為小小報復，他們決定去找找這裡還有沒有其他據點，反正無論是否接下小木屋的委託，眾人都不打算在此久留，也算是順道在離開前幫忙清理一下環境。

　　踏出小木屋後，四人再次返回城鎮。凱瑟琳踏著輕快的步伐，一路哼著輕鬆的小調。夏末的暖陽配上輕鬆的氛圍，將接下來的報復行動搞得像是郊遊一樣。

　　他們再次回到先前救出拉維的地下據點，果不其然，裡頭早已人去樓空。乍看之下，這裡什麼都沒有，但只要有韓賽爾在，就不怕找不到線索。

　　隨著他的異能「軌跡」啟動，空氣像被輕撥的湖面一樣泛起波紋，一道道半透明的細線悄然浮現，如熱氣扭曲的折光般在視野中閃爍。這些細線緩緩勾勒出殘留的行動路徑與接觸痕跡，將空間的過往一點點剝開重現。

　　儘管那天他們幾乎殲滅了所有視線範圍內的敵人，但從線索來看，似乎有人事後返回此地，將僅存的物資或證據清理一空。在「軌跡」的指引下，這些線索一覽無遺，韓賽爾朝一個方向指了指。

　　「有人來過，往那邊走了。」

　　眾人順著韓賽爾的異能指引，一路踏入林間。這裡的氣味與聲響逐漸不同於來時的道路，陽光從樹葉縫隙斜斜灑落，斑駁的光點映在落葉上，腳步聲沙沙作響。

　　無人開口，氣氛一時靜默，不聊聊天好像有點尷尬。

　　瓦蕾米亞率先打破沉默，開口道：「如果那天我們沒遇上的話，你們原本打算怎麼找到拉維？」

　　韓賽爾自然地看向凱瑟琳，而後者則帶著她的招牌微笑聳了聳肩。「我大概會……讓整座城鎮的人一起幫忙找吧。」

　　瓦蕾米亞微微挑眉。她知道眼前的少女擅長心靈控制的魔法，但一次操控整座城鎮的人？這可不是一般魔法使能做到的事。凱瑟琳的語調雖輕，但瓦蕾米亞聽得出，那不是誇口，而是單純陳述一個可行的方案。韓賽爾與拉維聽完也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，顯然這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凱瑟琳的日常操作。

　　「這樣啊。」

　　瓦蕾米亞想了一下，她沒有第一時間使用也很合理，做出這種事一定會揚起軒然大波。除非萬不得已，否則這招應該是他們的底牌。

　　話鋒一轉，拉維也開了口：「說起來，瓦蕾米亞，有一件事我也很好奇。」

　　「為什麼當時妳會想幫助我們？」

　　「我記得妳說，我們讓妳想起以前的夥伴……如果妳願意的話，可以聊聊他們嗎？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遠方風起，枝葉沙沙作響，空氣卻仿佛凝滯了半拍。韓賽爾與凱瑟琳對視一眼，雖然沒開口，但彼此都知道這不是輕鬆的話題。無論是有意還是無心，拉維都藉此拋出了這個眾人心中的疑慮——她之前說很像，到底是多像？瓦蕾米亞之所以留下，會不會只是因為我們很像她過往的夥伴？

　　雖然很感謝她的幫忙，但大家可不希望自己只是被當成某人的替身。

——

　　葉影斑駁，暖風輕拂過林間，風聲映襯著俄頃的沈默——

　　然後，她笑了。

　　不是揶揄，也不帶防備，那聲輕笑柔和如暮春微風，輕巧地在空氣中蕩開，溫柔得讓人不自覺停下腳步。

　　眾人下意識地看向她。

　　陽光斜照在她臉上，她將鬢角撥至耳後，髮絲隨風輕揚。那不是他們熟悉的禮貌微笑，而是一抹來自心底的燦笑。明亮卻不刺眼，像記憶深處某段溫暖的時光，在唇角悄然綻放。

　　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藏不住的哀愁，但更多的，是對過往的懷念與釋然——那份情感，即使什麼都不說，大家也能感受到。

　　「我以前的夥伴，米哈伊爾……總會說些聽起來像英雄史詩裡才會有的話。」她緩緩取下背後的摺疊弩，舉在身前打量，語氣輕柔，「這類弩是他最常用的，也正因如此，我才會一直帶著一把。」

　　「一個特殊的異域，拆散了我和當時的夥伴們。」瓦蕾米亞收回視線，臉上的笑意隱去些許，眼底卻浮現一層更為清澈的光。「而我，也一直在找他們。」

　　她停頓了片刻，像是在斟酌該不該繼續往下。眾人沒有出聲，只是靜靜等待；雖然不想給她壓力，卻也希望能聽聽她的故事。過了一會兒，她輕輕開了口。

　　「你問我，為什麼我會想幫你們……確實一開始，我只是覺得你們給我的感覺很像他們。」她莞爾一笑，理解了拉維話語背後的疑問。瓦蕾米亞看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一眼，語氣中沒有沉重，只有如午後暖陽般的柔和懷念。

　　「米哈伊爾的身形跟你有點像，不過他沒有你那麼熱情。」

　　「他是個溫柔的人，總是思前想後，有時似乎過度謹慎了點。我們倆都來自莫伊地區北邊的小鎮，認識的早，所以我比其他人更懂他的想法。」

　　她停頓片刻，平靜的聲音似乎袒露更多真心。

　　「有太多可以說，一時半會也講不完。你們的背影觸動了我前進的決意，與當時同樣在尋找夥伴的我重疊了。我只是想抓住新的契機，並追回過往，我並沒有把你們當作誰的替代品。」

　　拉維正準備開口。從表情上來看，他應該是想道歉。瓦蕾米亞搶在他說話前打斷了他。

　　「老實說，外型上你們完全不像我以前的夥伴，個性嘛……」她話鋒一轉，語氣輕快了些，嘴角也跟著勾起。「不好說，但身材確實有幾分相似。」

　　她往前躍了一大步，轉身面向眾人。折疊弩在動作間順勢扣回背後的腰帶上，乾脆俐落。

　　「希望有朝一日，我能介紹你們互相認識。即便那天永遠都不會到來，我也做好了向前邁進的準備。謝謝你試著撥開簾幕，把光照進我的心裡。」

　　她的聲音輕柔而平穩，像把珍惜的相框拿起來擦拭，而她再次緩緩放下，將未來寄託於這場旅途。三人靜靜聆聽，對她的瞭解又加深了幾分。

——

　　沿著韓賽爾的指引，他們一路追蹤第二批人馬留下的線索，最終抵達鎮外不遠的一座廢棄林場。

　　蒼鬱的森林中，有一塊突兀的空地。一棟兩層樓高的木質倉庫孤伶伶地矗立其中，周圍散落著破舊的馬車與拖車，盡顯此處久未打理的荒涼。然而，這一切不過是欺騙外人的假象。一路上，他們偶爾能看見淺淡的足跡，樹叢間也隱約可見被反覆踩踏而平整的小徑。這些細節無一不透露著——這地方並不如表面那般杳無人煙。

　　照理說，林中應該多少會有蟲鳴鳥叫，但四周卻死寂得詭異，彷彿整座森林都屏住了呼吸。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。

　　凱瑟琳率先止步，摀住單邊耳朵，閉目凝神。「……對方也有術士，估計使用著跟我相似的控制魔法。」

　　拉維是擅長暗襲的盜賊，按理說他應該試著摸過去看看，但眼下的情勢不適合他單獨行動，誰也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有拉維異能的情報，貿然行動有可能會拖累整個隊伍。

　　「有沒有可能是陷阱？」拉維壓低聲音，望向遠方的倉庫。

　　瓦蕾米亞掃視四周，神情沉著。「依我判斷，對方很可能早已發現我們，並正在設法接近。我們沒有後撤的理由，也沒有安全的退路。我建議保持堤防狀態前進，隨時迎擊。」

　　凱瑟琳睜開眼，語氣自信冷靜。「我來應對那名術士，麻煩你們掩護我。」

　　四人相互點頭，短短幾秒完成默契確認，隨即調整隊形。

　　瓦蕾米亞走在最前，空著雙手以避免透漏任何情報給暗處的敵人，同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。若對方以投射類型的魔法攻擊，她能透過〈漫天繁星－艾薩克〉將其吸收。

　　韓賽爾緊隨其後，持槍戒備，透過狙擊鏡審視前方。凱瑟琳站在中線，輕輕托起小提琴，準備堆疊控制精神的魔法。拉維則閃身至隊伍後方，警戒周遭動靜。

　　敵人在暗，他們在明。無論接下來將面對什麼樣的奇襲，他們都已做好迎戰準備。

　　剛踏出樹影交錯的林地，一陣破風聲驟然襲來——數根飛針從暗處疾射而出！

　　瓦蕾米亞瞥向一旁傾倒的樹幹，迅速將腳邊的枯枝踢向飛來的暗器。

　　< 漫天繁星－米哈伊爾 >（Starry Sky-Mikhail）

　　空中的枯枝與倒木瞬間交換位置，將襲來的飛針一一擋下。緊接著，一道寒光自側翼閃過——一柄長槍呼嘯而來，直朝凱瑟琳飛去！

　　預料之內的佯攻。

　　「交給我。」韓賽爾跨步上前。

　　琴聲乍響，凱瑟琳張開術陣，韓賽爾手中的步槍瞬間換成厚盾。他迅速反應，一個箭步將凱瑟琳護到身後，舉盾彈開長槍。鋒刃撞擊金屬，爆出一聲震響，為接下來的對局揭開序幕。

　　在這眾人疑似被吸引之際，一名手持匕首的蒙面刺客自後方林間衝出，試圖從視線死角發起突襲。

　　凱瑟琳神情不變，專注演奏。悠揚的樂聲穿透林間，與危機四伏的戰局形成奇妙的對比。她沒辦法在這樣的狀態下大幅的移動，只能前後踏步，盡可能避免妨礙隊友的動作。這段期間，其他人的工作就是保護好她。

　　搶得先機的盜賊往往更具優勢，隊伍最後方的拉維早已潛伏恭候。他故意直朝對方的頭顱甩出匕首，誘導其壓低身姿閃避。

　　同為盜賊，拉維深知在這種距離側頭閃避可能使重心偏移，導致另一側露出破綻。低身閃避更保險，也可以選擇在近身的瞬間由下往上突刺，於是他算計對方選擇後者。

　　果不其然，敵人順勢伏身，咬餌上鉤。

　　就在那一瞬，拉維嘴角緩緩勾起。「將軍。」

　　< 黑色引力 >

　　透過異能，拉維利用對方身下的影子將他拉至地面。身體突然像磁鐵被往下吸一樣，刺客的動作被意料之外的力量干擾，重心失衡，踉蹌前撲。

　　拉維猛然上前，一記膝擊重創對方下顎。伴隨一聲悶響，刺客雙眼失焦，昏厥倒地。

　　同一瞬間，又一波飛針從正面飛來。從已知方向飛來的投射物不再具威脅，韓賽爾能依著銀針飛來的方向描繪軌跡，引導它們往兩側偏移，沒有一發能命中他們四人。

　　「這方向的投射物交給我。」韓賽爾與拉維對視示意，兩人交換位置。

　　韓賽爾後撤防備暗器，拉維轉至凱瑟琳身側的中前線。

　　此時，敵方另一名刺客手持長槍，自樹上高躍而下。

　　拉維第一時間注意到了。他想趁韓賽爾構築異能之際發動突襲！

　　「右上！」拉維高喊。

　　瓦蕾米亞聞聲回首，轉頭前翻進飛針軌道，一聲低語：「米哈伊爾。」

　　「什——」

　　手持長槍的刺客瞪大雙眼，還來不及反應，就與瓦蕾米亞交換了位置。

　　瓦蕾米亞從高處穩穩落下，站在韓賽爾身側，而他則直面襲來的飛針。數枚銀針毫不留情地貫入他的手臂與側腹，鮮血飛濺。他踉蹌跪地，氣息紊亂，雙肩劇烈起伏。

　　此時，韓賽爾與瓦蕾米亞一前一後守在凱瑟琳身邊，拉維則上前準備補刀。

　　眼看局勢惡化，長槍刺客選擇奮力一搏。他將槍尖刺入地面，猛力一掃揚起大片塵土。

　　一枚飛刀穿過塵霧，拉維即時格擋，卻發現這又是一道佯攻。

　　在這障眼法的遮蔽下，槍鋒直朝手無寸鐵的瓦蕾米亞呼嘯而去——她喚出彎刀，穩穩招架。

　　兩人同時上前交鋒，刀刃相撞，清脆的聲音一連數閃。瓦蕾米亞的動作依然俐落，受了傷的刺客漸漸落於下風，而遠處飛來的暗器又被韓賽爾盡數支開。

　　「嚇啊啊！」

　　眼看敗局將至，刺客怒喝一聲，後跳一步並作勢朝凱瑟琳擲槍！

　　拉維迅步向前，匕首筆直往他的腹部刺去，逼對方轉槍格擋。

　　「金毛猴！」刺客怒吼，迅速變換姿勢擋下。鋒芒碰撞後兩人相互彈開，然而——

　　< 米哈伊爾 >

　　拉維與瓦蕾米亞瞬間換位，後者手持彎刀前刺，刺穿了刺客肩頰。

　　她早已算計著這一步，提前擺出前刺的動作。對受到時間詛咒的她而言，有隊友的配合，抓準時機幾乎是易如反掌。她趁著對方與拉維交鋒後的短暫破綻，果斷發動突擊。

　　刺客瞳孔劇震，琴聲驟然灌入腦海，耳邊傳來一道柔和女聲低語——

　　「睡吧。」

　　他的瞳孔失去焦距，重重倒地。

　　「這附近還有埋伏嗎？」韓賽爾環視四周，並向眾人詢問。

　　「他們應該只剩那名術士跟一名遠程手。」凱瑟琳的聲音依舊輕柔可愛，但她語氣平靜，神情淡定。「那名術士從很早就一直試圖干擾我們。不過只要我在，他就沒有威脅。」

　　拉維一邊把短刀刺客拖到長槍刺客旁邊，將兩人手腳反綁起來，一邊抬頭問道：「那我們還需要突入倉庫嗎？」

　　凱瑟琳望著倉庫的方向，停頓了片刻，唇邊輕哼著細碎的樂章。

　　瓦蕾米亞不禁打了個寒顫。對魔法比較敏銳的她似乎感覺到什麼，卻又說不上來。

　　幾秒後，凱瑟琳輕聲開口：「不用，結束了。」

　　她佈下的術陣已經完成。三人護在她身側，呈三角隊形朝倉庫前進。

　　他們抵達門前，韓賽爾探查片刻，隨後一腳踹開倉庫的大門，持盾護在隊友前方，提防潛在威脅。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失去意識的遊俠，以及跪坐在他身旁、滿眼驚恐的女術士。

　　「你們……到底是……」女術士雙唇發顫，似乎難以相信自己的法術無法奏效。

　　瓦蕾米亞作勢拍掉身上的灰塵，笑著回答：「我們只是來，小小報個仇。」

　　女術士顫顫巍巍地掃視眾人，最終視線停滯在凱瑟琳身上。「是妳！為什——」

　　「晚安。」

　　拉維閃身至對方身後，一記俐落的手刀將她擊暈。

　　凱瑟琳依舊掛著可愛的笑容，瓦蕾米亞側頭看去，總感覺她的眼神因過於平靜而流露出幾分冷冽。

　　「打從一開始，我就沒有停止過術式喔。」她輕聲說道，「從我們出發那一刻起。」

　　仔細一想，凱瑟琳確實一整路都在哼著曲子沒錯。她堆疊了一整路的術式嗎？

　　「到現在，我還沒遇過能在精神控制層面勝過我的人呢。」她笑容可掬，雙眼幾乎瞇成一線。

　　大家笑了笑，看來都對今天的暖身感到非常滿意，默契配合讓成果享受起來更為暢快。目的既已達成，四人便「借用」了一旁的拖車，把這群人口販子送回鎮上，交由法治單位處置。臨走前，凱瑟琳順手催眠了除術士之外的幾人，讓他們主動供出附近的其餘據點。

　　結束手續後，治安官本想拿點什麼表示謝意，卻發現他們早已悄然離去。

　　趁著天還沒全暗，他們啟程返回小木屋。四人有說有笑，在回程的途中簡單買了些食物。

　　瓦蕾米亞一邊走，一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，語氣懶洋洋的：「好想洗個澡啊。」

　　「希望小木屋有浴缸可以泡！」拉維笑得燦爛，還用手肘推了推韓賽爾，語氣像是在開玩笑。

　　韓賽爾愣了愣，斜著腦袋看向拉維。「浴缸是什麼？」

　　三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他。韓賽爾微微歪頭，一臉認真，看起來……他好像真的不知道？

——

補充：

　　本來這章就要接續正篇故事了，但幾位朋友覺得這樣出場角色太多會太混亂，恰好我也有聽聞一些朋友希望我能強調打戲，才決定放入這章來加強主角群的人格特色跟戰鬥風格。

　　不知道有沒有掌握好，但我想盡可能呈現大家的優點。

　　瓦蕾米亞在序章已經有小小展現過了，因此我有特意讓其他人特別表現多一點，從瓦蕾米亞看出去更多一點。

　　透過韓賽爾的異能才能找到人，他也引開了投擲物。

　　拉維如最初設定的一樣，雖然是刺客但更照顧隊友，充分的保護了後排並做到很多伏擊跟支援。

　　凱瑟琳在這場仗的定位很簡單，隊友保住她那個累加性質的洗腦魔法，她就能直接切對方後場（以戰機來說，她得算拿下兩個人）。

　　如果要以戰績統計來說：拉維觀察力細微，專門對付同類型的敵人，透過戰鬥智商拐掉一個。瓦蕾米亞配合拉維打倒一個。凱瑟琳沒有被干擾到，收尾掉剩下的兩個。

　　希望有呈現出來Orz

經本人同意，

特別標註感謝「友人B」依然細膩地幫我過目並給予建議

同時也十分感謝幾位朋友，友人V、Nazo、Keyi，給出的心得

封面繪師：

主角群：玫炭meetan

背景小木屋圖章：야멍